怀兮依稀才想明白,星熠那会儿为什么打针哭。
    别的小朋友都有父母陪伴,他这几天却都是她这么一个非亲非故的人陪着。
    别人哭,也都是父母安抚,他一哭,却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。
    “那好——”
    怀兮准备等陈旖旎来了好好道个歉,毕竟她答应好去接星熠的,结果差点儿误了事。
    她心里可过意不去。
    怀兮说:“我挑个地方,请你和你儿子吃饭。”
    陈旖旎婉拒道:“这个——不用了吧?怎么能你请我和星熠吃饭——你还替我陪他打针去了。
    再说了,你的卡不是被你爸冻了吗?”
    “我自己也赚钱的呀,我刚拍了平面——哎,管他呢,”
    怀兮漫不经心笑着,“一会儿确定了地方给你发消息。
    星熠这会儿睡着了,他那会儿打针一直哭。
    我估计,他见到你心情就好了。”
    “他心情不好呀?”
    陈旖旎又担心地问。
    “嗯……有点吧,”
    怀兮笑笑,宽慰着她,“没事,你别多想,赶紧忙完你的事。
    他见到你就好了。
    小孩子嘛,好哄。”
    “可别了,他可不好哄。”
    陈旖旎轻快地哼了声,一支烟也快抽完了,她掸了掸烟灰,捻灭了,就朝楼下走去,“不说了,我抓紧忙完。
    一会儿见。”
    “好,一会儿见。”
    雪天,黑沉无边的夜。
    房间内不见一丝光。
    夜色浓稠处,雪势依然汹汹。
    依稀望见不远埃菲尔铁塔的塔尖儿,塔状线条埋在雪色之中,就快要被淹没,马上看不清了。
    沈京墨在窗边伫立了许久。
    手里的烟也快灭了。
    巴黎时间晚八点。
    他醒后就一直站在这里,一人眺望远处,不知不觉抽了很多烟。
    最后烟气散尽,他指尖一点寂寥的猩红色消失不见。
    他沉淀一下思绪,折身回到房间,到镜子前站定。
    浓稠夜色,将他紧紧地抱拥住。
    万物与他都静默如迷。
    他抬起手腕,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打上领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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