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接上回:女鬼飘在空中,偏头看了我们一眼。
    那双惨白的眼中布满血丝,齐腰长发凌乱地堆在双肩,穿的正是那件紫色旗袍。
    不同于我已往见过的鬼,她的身上全无他们的怨煞之气,相比之下,她过于平静了。
    我们都做好了战斗准备,脚下的旋涡在一点点扩大。
    初入夜,街上本就没有什么行人,东城郊又是天水最偏僻的地方,所以,我们的战斗并没有被任何人看到。
    女鬼又笑了一声,这次不同以往的尖锐,笑声很轻,对得上她死时的年纪——十七八岁的少女。
    女鬼并没有发起攻击,而是缓缓的走到了旋涡中心,我们七人围成的圆的中心。
    忽然,她开口了:“你们要对付我?”
    声音轻盈而缥缈,与她此时可怖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    “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道士,凭什么对付我?”
    我能感觉到,脚下的旋涡中有强大的灵气波动,仿佛关着上百只厉鬼。
    “我想报仇,我有什么错?”
    这句话,不知是在问谁。
    我们这边,白鸿浔最先开了口:“你所谓的报仇是源源不断的杀那些无辜的人?”
    声音很平静,全无惧色。
    “无辜?我又犯了什么错?”
    “这句话应该是她们来问你”
    关圣凝冷冷地说。
    她又说了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:“我们都是无辜的。
    但我们都死了”
    。
    我们不想去说些让她放下执念投胎转世的话,对于厉鬼而言,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。
    “我从小就被亲生母亲卖到青楼,我错了吗?我什么都没做就要被唾骂,我错了吗?我什么都没做就要被她们杀掉,我错了吗?”
    她的声音似乎更缥缈了。
    “没人指责你的报仇”
    我说:“那我倒要问问,那些工人是不是也要找你报仇?”
    她沉默了。
    “杀他们不是我的本意”
    她眼神似乎清明了一瞬,轻声解释道。
    “你做鬼做了百年了吧?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怨气?”
    心贞说。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,我……”
    女鬼说,她说到一半,声音不那么轻盈缥缈了,转用了一种阴冷的声音说:“我就是想杀人,怎么样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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