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草还没将红笺上的东西记在册中,先将这笺呈给姑娘看。
    阿宝拿来一看,倒抽口气儿:“这么多?”
    上回裴三夫人,哦,如今是婆婆了。
    婆婆想补贴她的嫁妆,出手就是五百亩水田,祖父还更大手笔,一气儿给了八百亩上等水田。
    这要是算上阿宝自己的田地,就快千顷地了。
    戥子咽了口唾沫:“那,这能收么?”
    “看裴六郎怎么说罢,他要说收,那就收着,这东西也不是给我的。”
    就是找个由头给孙子而已,阿宝心里明白得很。
    裴观到玉华堂去,也是让了此事,却连门都没能进。
    “老太爷身上不爽利,说不见了,给您的东西,您就收着。”
    跟在裴如棠身边的老仆出来传话。
    “祖父身子不爽利?可请了太医?”
    “老太爷说今儿是大喜的日子,就不请太医了。”
    裴观立时吩咐松烟去请:“岂能因这些事耽误了祖父的病,裴叔该早些告诉我才是。”
    积年老仆,这才能姓裴。
    裴叔便进去回禀:“孙少爷定要请太医,已经着人去了。”
    裴如棠方才已经是勉力撑着,此时躺在摇椅上,已经无力点头,只微抬抬指尖。
    只有贴身侍候他的人,才知道他这些日子精神头不比先前。
    去岁大病初愈,仔细将养着,可只要一劳神,还是虚得厉害。
    裴如棠也知自己是鬼门关前走一遭,好是难好了,不过是拖些时日而已,只希望能拖得更长些。
    裴观一直到太医来看过,问过脉案,这才回到后宅。
    先叫来决明。
    “院中可有什么事?”
    青书松烟空青卷柏几个,年纪都大了,不能进后宅,决明还小,只有他在松风院中给少夫人行了礼。
    决明年纪小,但记性好,立时把方才那点事禀报给公子:“白露姐姐托住了立春姐姐,大家伙儿拿了赏钱,就各干各的去了。”
    白露知道决明在,她在留云山房里住了快一年,寻常果子点心时常往决明嘴里塞。
    青书松烟难讨好,决明一个小孩子,吃了点心拿了果子,自然而然就对白露生出亲近之意,遇到这种事,语意中就偏向白露。
    裴观听了,问:“你是亲眼看见立春要下跪?”
    决明一怔,眨了眨眼睛。
    他才七八岁,人小个子矮,没能凑近看,只是听院中别的丫头们说的。
    “不曾,我站得远些,只是人人都这么说。”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
    裴观这才往屋中去,不知她这会儿在干什么?说好了带她逛院子的,新婚头一天,竟连午饭也没跟她一起用。
    不知,她生不生气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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