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先生眉梢一挑,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意,像是就等我这句。
    我语塞,为难道:“忘忧要等明年……”
    “你又没有你说什么,我就说好酒给他们是糟蹋了,你不肯听。”
    老先生复又转身向回春堂走去,一边走一边抱怨,“我一个老头子还能活几年,为了喝你那点酒,等到头发都白了……你这小女子真是一点菩萨心肠也无,我都这么求你,你还不拿出你的酒来,难道真要我把徒弟卖给你……”
    我亦步亦趋地跟着,哭笑不得:“并非文君小气,当真是一滴也没有了。
    老先生莫要生气,待明年酿好了忘忧酒,文君一定送来一壶给老先生品尝。”
    “一壶?怎么就一壶?”
    老先生忽然住脚,“你要我等一年才给我一壶?你、你这个小女子好狠的心!
    我才剩几年寿命,一年喝一壶,喝到闭眼也解不了馋?自从喝了你的酒,我在这城里已然无酒可喝了!
    你就给我一壶,要我往后如何度日?”
    连枝见他纠缠不休,忍无可忍,叉着腰与他理论,“你知道我家夫人一壶酒多珍贵!
    我的三清老爷!
    你这贪心的老头,分一壶还嫌少了!
    你又没做什么,白得了好处,还要嫌这嫌那,不识好歹……再者也没说每年都给你送!
    你自说自话,好像我家夫人欠了你一样!
    你是郎中还是土匪!”
    “啧!
    老夫同你家夫人说话,怎的总要插嘴?小丫头没有规矩,一会儿让你吃两斤黄连!”
    老先生嘴上不饶却也没恼,不紧不慢地捻着胡须,略作思考,“但说得也不全无道理,我葛清不是那白吃白喝的人。”
    我精神一振,正要请他去府上为吴姨娘诊治,就听老先生随意地说道:“那还是将我那个没用的徒弟卖给你吧。
    我这一把年纪,总不好再出去做工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我被他噎住,差点没接住话,“老先生说笑了,实在不必那么麻烦,文君只想请您或是罗圣手去府上为亲人诊治。
    事后定有重谢。”
    “拿什么谢?”
    说着话已经到了回春堂的门口,守门的小厮一见老先生立刻让开。
    老先生扭头瞧着我,“拿酒还是拿钱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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