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记得父亲是常参官。
    在宫廷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。
    本不出意外的话,他大概是能够承其父职,常于皇上身边。
    除此之外,其一生也可安稳,若不冒犯龙颜的话。
    只可是,这些也都是过去。
    现如今,已然改朝换代,如今已不是赵家的天下了,这天下已归于他孛儿只斤家的了。
    虽说当今皇帝对文人采取打压的态度,但也想召集些许文人入朝做官,其意义也是相当明确。
    前些日子,皇帝的一纸诏书由平章政事呈递而来,召他入朝做官。
    这几日,他夜不能寐,每夜在榻上辗转反侧,又或于厅堂踱步。
    同样受到皇帝诏书的人,还有他的挚友—曾帆。
    在信中,曾帆告诉了他此事,并表明了不应朝廷的号召。
    他觉得,倘若应了朝廷的号召那便是不忠不孝,是背叛前朝,有违父志的。
    信中,曾帆也明说自己不打算明哲保身。
    除此之外,曾帆还用戏谑的言辞讽刺朝廷。
    他,曾帆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大罪。
    为此,曾帆死于市井。
    那天,声势浩大,前来看曾帆被砍头的人很多。
    如今这诏书已然来到他的头上了,他要做出选择,他能否做到明哲保身,他自己也不清楚。
    是日夜,窗外树影摇曳,夏虫啼鸣,惨白的月光透窗而入,洒于地面。
    陆子昂难眠,起身酌酒。
    “肥羊从主人领,不知所适。
    昼肥羊懒食草,待暮冉冉来,远传一群人嬉笑,火起,一羊被去。”
    陆子昂读后便知后句为何。
    只短叹一声,时下自己正如此羊一般,不知所适,伺火审。
    他的弟弟,陆子扬,因少有作为,通习武艺,成为了一名翊卫大夫。
    在抗元战争中战败,被俘,现于狱中。
    次日,陆子昂前去探监。
    子扬兴许知道其兄长还未应朝廷号召此事,便恳求兄长能应此诏书。
    并言其父取其兄弟二人名之用意,万不可忘!
    今弟已为牢狱之人,想是不可达父遗愿,还望兄长可成。
    其父希望他子昂子扬兄弟二人可重振家业。
    其父在他们兄弟二人行冠礼之际,语重心长的告诉他们,其祖上是孙权幕府之一,东吴大都督的陆逊;以及镇军大将军后累迁大司马的陆抗;还有被锺嵘称为“太康之英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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