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不说话,并不是你把一切都算进去唯独不在意他自己想法的理由!”
    一菲还是无言以对。
    因为她确实有自己的私心。
    曾老师叹了口气,直指事情的核心:“一菲,对于你来说,展博是弟弟,是你在公寓里面的亲人,你要为他打算为他筹谋。”
    他似笑非笑:“但是对我来讲,唐丰才是,我要保护,要为他打算,为他筹谋的那个人。”
    “我以为他不懂,所以一直在掩盖事实。”
    “但是他懂,他拥有一个人类的完整情绪。”
    曾老师的神情极度认真,他的眼睛里残留着刚刚过去的季节,独有的风雪。
    他说:“那么”
    “没人能强迫他去做不喜欢的事情。”
    “只要我还活着。”
    河边的这场谈话除了他们二人无人知晓。
    唐丰也在烤烦了年糕后,摊平在躺椅上,等着曾老师回来。
    曾老师带着一身水汽和河边捉到的小螃蟹回来了。
    唐丰摘了眼镜,仔细观察后笑道:“哟!
    还是个刚睡醒的呢?”
    “嗯,是个石蟹,正长呢,带回来给你玩。”
    曾老师归拢着东西,随口答道。
    唐丰点点头,饶有兴致地拿着根又细又软的树枝开始逗弄那只刚睡醒的螃蟹。
    他一边逗着蟹,一边开口说:“一会儿我们就去钓鱼吧。”
    曾老师停了手,应道:“好啊。”
    随后又开始归拢东西。
    唐丰又道:“时间还长,钓完鱼去逛一逛,看看风景。”
    回应他的,还是一句:“好。”
    唐丰停下动作,不再逗弄螃蟹,他撂下树枝,站起来往曾老师身边走。
    唐丰在他身边站定,问:“你不高兴啊。”
    曾老师的手未停,随口道:“这么明显吗?”
    “如果是平常的你,在我提到钓鱼的时候就会说,快吃午饭了钓什么鱼啊?”
    唐丰学着曾老师平时的语气,唯妙唯俏:“然后,又会说:那就只能钓一会儿喔!”
    “你才不会只说一句:好啊。”
    唐丰叹了口气,仿佛在感叹今天的曾老师怎么这么演不好,处处都是破绽:“再有就是,你常说钓鱼是个耐心活儿,倘若是往日这样说,你必定会说:好端端的鱼还没从钩子上掉进桶里,你就要学鱼了?还四处游一圈,逛逛看什么?你能看什么?鱼的记忆只有七秒,你看的风景一个个都记不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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