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雨依旧很大,电闪雷鸣的,又仿佛在为泥石流这头野兽擂鼓摇旗助威。
    浓重潮湿的泥腥味扑面而来。
    门在巨大的压力下出“嘎嘎嘎”
    的≈bp;声音,被挤得往内凸出,像是随时都会爆开。
    门虽然能挡住石头树枝,却挡不住水和泥沙。
    地上已经湿了,而且他们都能感受到水位在上升。
    本来祠堂的地面是有个排水口把积水导出去的。
    但是现在外面排水管的出口多半已经被泥石流堵塞了。
    水位上升有好处,可以缓解内外的压差。
    不过这个水面肯定会涨到跟外面的泥水一样高,才会停。
    如果淹没了祠堂的顶部,他们一样会被淹死。
    程娟捉住了蒋郁东的衣襟,对不起:“是我连累了你。
    程时总担心我会淹死,没想到还我真的”
    蒋郁东收紧了手臂:“别说傻话。
    你没有逼着我来找你,是我自己要来的。
    不过,还好我来了,还好找到你了,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。”
    程娟哽咽着说:“我其实也喜欢你,所以才那么讨厌我自己。
    这一阵子到处跑,就是想让自己忙起来,躲开你,好忘掉这件事。”
    蒋郁东把她抱上了一张桌子,自己也爬上了上去:“不要气馁,我听着雷声和闪电之间的间隔越来越长,雨云应该已经远去了。
    雨很快就会停了。
    我们一定能出去,一定还有大把时光在一起。”
    他们能听到水从门缝里流进来的“哗哗”
    声,水很快就涨到了桌面,又漫过了他们的脚踝。
    泡在水里,越觉得寒意逼人。
    这样下去,就算不被淹死也会失温而死。
    周围寂静无声,雷声也停了,只有雨点打在屋顶瓦片上的轻响。
    头顶上微微亮了起来。
    那是乌云渐散,透过屋顶采光的玻璃瓦照进来的阳光。
    这会儿他们才能看清楚屋子里的情况。
    屋子里的一切都泡在浑浊的泥水里。
    灵位漂浮和香烛漂浮在水面,随着水轻轻荡漾。
    蒋郁东抬起头,说:“这里用的是瓦,也就是说,经常要上去检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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