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趟陪着付宁出来的就是苗家兄弟两个人了。
    剩下的人,有正事儿的就不提了。
    付闯得守着阜成门的家,冬天到了,闯空门的人越来越多,就算他凶名在外,也挡不住想要拼一把的流民。
    徐远平也开始跟着刘公公学白案了。
    先是学辨别面,不同地方的面粉特点不一样,和成面团差别就更大了。
    为了这个,刘公公把市面上能找到的白面都买了几斤回来,弄得家里跟个粮油铺子似的。
    两个人天天扎在面口袋前头,摸摸这个,再闻闻那个。
    一不小心打个喷嚏,就弄俩人一身面。
    操作也是从基础开始,徐远平已经和了半个月的面了。
    软的、硬的、半软不硬的……
    烫面、水面、油面……
    会婶儿也做了半个月的面食了,吃什么全看隔壁今天学什么。
    三爷和连安都劝刘公公,不能这么练了。
    不为别的,太费钱!
    现在可不是当初在宫里,要什么有什么,耗的可都是自己的家底儿。
    吃喝嫖赌,吃排头一个,就是因为这个年头儿,吃是真的能把一个家吃垮了!
    尤其是做点心,不仅得用好白面,还得有糖、油、鸡蛋等等一堆的好材料,更费钱。
    好在小徐刚开始学,点心还在后头,先得从最简单的馒头、大饼开始。
    付宁出的时候,连安和桂平正联系自己认识的切面铺儿、饭铺儿、烧饼铺儿,想让小徐去给他们帮忙儿。
    不干别的,就是和面,也不要工钱,管一顿饭就行。
    他出门儿的饺子就是小徐和的面,刘公公和的馅儿,那叫一个香!
    徐远平吃完了,眼睛都亮了。
    付宁觉得他这条学厨的路应该是能走下去了。
    从易县下了火车,他们三个过了紫荆关,沿着飞狐陉的古道往太行山深处扎。
    天气凉了,他们都穿着厚厚的棉袍,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个大水葫芦,苗诚背着行李,苗义背着电台。
    没错,电台。
    这回出门之前付宁把连安给教会了,密码用的就是当年库伦平叛的时候,黄琛他们用的那一套。
    两个人约定的是每隔五天一开机,晚上八点联系,这样有什么事儿能联系上。
    要不往这大山里一扎,找都找不着。
    “先生,赵家庄不是挺好的吗?咱们干嘛还找地方?”
    苗义小心翼翼的踩着脚底下的石头路,这古道近几十年都没修过了,有不少松动的石头。
    他生怕踩到哪一块儿,脚底下一个出溜就摔了。
    人是不怕摔,可他背上的电台是禁不得一点儿磕碰。
    “狡兔三窟啊,苗义,你看现在天天打来打去的,万一哪天宣化都让人占了,咱们不得找个安全的地方?晨丰还得接着研究不是?”
    苗义明白吗?
    说实话,他不明白。
    在他心里,付宁研究的是好东西,是能让很多人活下去的大功德,甭管谁当那个大头儿,都该是敬着他的。
    哪儿能撵得他们兔子似的到处跑呢?
    但是付宁不再解释,他也不会追着问。
    不该问的不问,这是在小庙里老太监们教给他的第一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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