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宁听他们聊到一半就撑不住睡着了。
    听着他的呼吸声,连安轻轻的问肖远安:“你三大爷这身子骨得多久能养回来?”
    “三年少动心神这句话,我不是瞎说的,但三大爷就是个操心的命,只能尽量静养,五年差不离。”
    肖远安可是见过付宁的工作底稿,那密密麻麻的数字,画得跟蜘蛛网似的谱系图,哪一笔都是他的心血。
    三大爷干的就是个得琢磨的活儿,不动心神不可能。
    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,他觉得身上都轻了三分。
    等到了八月十五,付闯从齐齐哈尔回来了,付宁看见他就是一顿拍打。
    “你是伤着哪儿了?都好利落了?”
    “我没事儿,哥,你怎么瘦了这么多?”
    两个人互相狐疑的对望着,都觉得对方在隐瞒什么,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。
    付宁先现了端倪,付闯的左胳膊有些僵硬,好像伸不开似的。
    “肖儿,肖儿!
    过来!
    看看你师父这胳膊!”
    肖远安颠儿颠儿的跑过来了,手里端着一碗药汤子,“来了,三大爷,您先把药喝了。”
    付闯皱着眉头看着那汤药,任凭徒弟在自己胳膊上揉揉捏捏,嘴里也紧着问:“那药是治什么的?你三大爷怎么了?”
    “得嘞,您二位别逼啉我了,咱们可都实话实说啊!”
    他指着自己师父跟付宁说:“我师父这胳膊骨头没问题,筋肉没长好,得费点儿工夫揉。”
    又指着付宁跟师父说:“三大爷夏天的时候让人绑了,在牢里关了半个多月,挨了几顿打,又听说您们出事儿了,吐了一口心头血,伤着了。”
    付闯听着这话,整个儿人的气质立马变了,不是那种暴怒,而是沉下去了。
    如果不是他们这么面对面、手拉手,付宁他们都很难感觉到他的存在。
    肖远安知道师父这是动了真怒了,赶紧先把结果捅出来,“大爷带着我们已经把事儿了了,那个人也死得透透儿的了。”
    连安把客房都安排好了,转了几个圈儿回来,看他们还在院子里说呢。
    “进屋坐着去!
    都是病号,再嗖了风。”
    连大爷看付宁也活过来了,想着让他们都在这里住,肖远安不用天天跑,找什么药材还都方便。
    他们仨往北屋的炕上一坐,喝着桂圆红枣茶,听着东北那边的变故。
    付闯当时从京城出奔奉天,他直接找到罗旭,把付宁得到消息一说。
    旭大爷一刻没耽误,立马就报给大帅府了,可他们等了两天都没有下文。
    罗旭托了人去问,原来大帅府的参谋们同时收到了几份情报,都显示这次老帅回程的路上不太平。
    可是这时间、地点全都不一样,他们还在甄选。
    而且罗旭上报的消息来源是南方政府的人,他们觉得不可信,大概率是烟雾弹,头一个就给扔到一边儿了。
    得不到回音,罗旭又申请给他们些人手,在铁路沿线好好儿排查。
    结果又给悖儿回来了,说铁路沿线一直有巡查的。
    眼瞧着老帅的出关通电都了,二爷一咬牙一跺脚,没有人,我们哥儿俩自己上!
    他跟付闯就沿着皇姑屯车站往京城这边的铁路线,一寸一寸的摸排。
    等查到三孔桥的时候,现了一帮人也在这儿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些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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