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书眸子猛地一缩!
    这小宫女刀尖对准她胸口,是奔着取她性命来的!
    江书身子从绣墩上滚下,避在一旁。
    那小宫女一刺不中,刀刃深深陷在红木案台的纹理上,拔不出来。
    明明是那么瘦的一个人,眼中爆发出的激烈恨意,几乎要把江书灼伤。
    这宫中,竟会有人这般恨她?恨她做什么?
    江书一滞,“是……你?”
    她认出来了,眼前的小宫女从前是在女官所扫洒,虽也是下等宫女,却隶属女官所,从不曾被苛待,养得一张小脸白白圆圆,脸颊上原本还挂着点婴儿肥。
    女官所被遣散才短短几日,她便瘦了跟脱了层皮似的。
    江书声音都有些发颤,“是你、你要杀我?”
    昔日在女官所,个爱笑爱闹的小姑娘,最喜欢扫着门口青砖地上的残雪边轻声哼歌。
    还会在江书下值时,拿着自己攒钱来的果子,“江大人,你能不能教我认字?我、我也想看懂那些书本上,写的都是什么。”
    江书问她,为何不去寻别的大人帮忙。
    “她们都好凶,好严的!
    写错了字,是要打板子的!”
    第二日,江书询问同僚才知道,这小宫女前后跟着三位大人学过习字,可实在是……太贪玩了,说要学,又不好好学,春困秋乏夏打盹,一个都没落下。
    可即是这般,女官们还是乐意抽空教她,“挺聪明个小丫头,总不好一辈子做睁眼的瞎子不是?”
    就是这么一个小姑娘,今天想要杀她。
    江书飞快地眨着眼睛,忍下眼底酸涩,“你是有人指使,有人胁迫的,对不对?”
    “不是!
    才没有!”
    小宫女尖叫,“是我要叫你死!
    是我恨不得你死!
    你为什么、为什么要出卖那些大人们?为什么?!”
    “我没有!”
    “不是你是谁?那些秘折都写着你的名字!”
    “我……我那时候在慎刑司,我根本没写那些劳什子秘折!”
    江书挽起衣袖,露出慎刑司在她身上留下的累累伤痕。
    小宫女动作明显一滞,用力拔刀的手指颤抖不已。
    她脸上也落下泪来,“不对!
    就是你!”
    她尖叫着,“你若入了慎刑司,不会只受那点伤!
    你骗我!
    你还敢骗我!”
    她猛地拔出刀来,不再给江书说话的机会,合身向江书身上扑去,“你知不知道你把她们害得多惨,你知不知道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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