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远远地却飘来彤妃一声轻叹,带着隐隐的笑音,“无论是谁要保,只要我想叫一个人死,那人……必死无疑。”
    江书一愣。
    这话中的恶毒和笃定,满得都快溢出来。
    不像从一个十几岁少女口中说出,倒像是出自什么手上沾染着几十条人名的冷血杀手。
    这彤妃,是个孤儿,岂会用这种口吻说话?
    江书忍不住回过头去。
    却见彤妃脸上还是一副单纯,又带着几缕不加掩饰的恶意的挑衅笑容。
    “妹妹刚才说什么?”
    彤妃瞪大眼睛,一脸天真,“妹妹刚才唇都未张,姐姐是听错了吧?”
    回到正殿。
    江书坐在妆台前,铜镜中映出女孩微微颦眉的容颜。
    她的美貌不输彤妃,必是鸿庆帝惦记的。
    只是……
    江书在花楼里学到的最深刻的一课,便是男人轻易得到的,从不会珍惜。
    她既然决定入宫,做一个宠妃,必要把鸿庆帝牢牢抓在手里。
    脑海中沈无妄的身影一闪而逝。
    江书闭了闭眼。
    她和他,这辈子是无望了。
    以待来生吧。
    正寻思着,身后传来一阵小小的喧哗。
    “你、你凭什么拦着我,我不叫我见娘娘?那是我姐姐……”
    宜人压低声音,尽量拦着:“芳雀姑娘,娘娘禁足,心绪不好,不用你去伺候。
    你也勿要搅扰……”
    “什么叫搅扰?像你这样的人贸然进去服侍才是搅扰,我跟姐姐,一体同心!”
    对上芳雀,宜人急得快要哭了,“娘娘刚才吩咐过,不叫人进去!”
    芳草只是不听,一个劲儿地推搡着宜人。
    江书闭了闭眼,心中微叹,到底是……玉漱和自己养大的小妹妹。
    “让她进来。”
    得了江书许可,芳雀扬起下颌,狠狠瞪了宜人一眼,撞开她肩膀,进到殿内。
    她先耐着性子,规规矩矩给江书请了安,才满脸焦急地抬脸,“娘娘,这是怎么回事啊?怎么好端端的,咱们就被禁足?宫门都下匙了!”
    这岂不是,就见不到皇帝了?
    芳雀暗自着急。
    江书:“没事,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    “可是娘娘,你的封妃大典才刚过,就被禁足。
    这宫中处处最是捧高踩低,怕往后,奴才们也要被内务府苛待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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