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丝尴尬,在芳雀脸上一闪而过。
    她眼睛闪了闪,面上很快现出一抹委屈,“妹妹只是担心姐姐被太后刁难。
    太后她老人家素来不喜姐姐,进宫这半日,我……奴婢就听说,往日,太后还对姐姐用过烙刑,奴婢是怕、是怕……”
    说着,她苍白的小脸上,大滴大滴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滑落下来。
    江书极少看见芳雀哭。
    心中也是微微一软。
    可……
    “你既是担忧本宫,为何却不去长春宫,而是转道去了万辰阙?”
    这两座宫殿,可完完全全在两个方向。
    不可能是走错,也绝不可能是路过。
    江书:“说。”
    淡淡一个字,身上的威压却似一柄重剑,凉凉地压向芳雀脊背。
    她身子抑制不住地一颤,“我、我……”
    一旁,宜人:“芳雀,娘娘是担忧你,才……”
    这是在打圆场,芳雀却全然不听,甚至狠狠地瞪了宜人一眼,才向江书道:“奴婢是想着,今日是、是姐姐的大婚夜,如论如何,皇上都该陪伴姐姐……”
    “哦?”
    江书笑了,“我竟不知,还有这个道理?”
    芳雀心一横,“奴婢往日流浪的时候,也曾做过世家大族的婢女,恰好侍奉一位、一位姨娘。
    这位姨娘,每每想见老爷,便总是生病,差奴婢去请,一请一个准呢!
    再说、再说……”
    她声音渐渐低落下去,终究是没敢说出口。
    江书却明白她的意思。
    不外乎是觉得,自己请来了皇上,救了江书,是大功一件。
    芳雀:“必是那彤妃狐媚,不然皇上怎么就带她走了……”
    意思是,她芳雀明明请来了皇上,没能留住,是江书没本事。
    一旁,宜人都听得愣愣的。
    这芳雀,你说她傻吧?她敏锐机灵,聪明得很。
    可若说她聪慧,又……不像。
    宜人忍不住:“芳雀姑娘,娘娘和圣上的事,不是你我能置喙的……”
    江书目光沉沉地看向自己这个小妹妹。
    半晌,江书向宜人: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    宜人不敢多说,行礼退下。
    芳雀“哇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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