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阿笙身子在地上拖出来的一条刺目的血红,枫叶眸子闪了闪。
    看来,鸿庆帝对贵妃的宠爱,比她想得还要深。
    今日,居然连贵妃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曾动,只叫她的贴身侍女受罚。
    既如此,那这个阿笙,还死不得。
    晚些时候。
    阿笙一个人被扔在清凉殿最偏的耳房里。
    皇帝虽说留她一条性命,可到底打的重,大夫留下点子药膏,就叹着气走了。
    像阿笙,伤成这样的,他可见多了。
    能不能挺过来,全看各人的造化。
    是医药所不能及了。
    不过这老大夫心中不报什么希望。
    阿笙运道不好,赶上夏日。
    一日比一日炎热,若伤口感染化脓,就是神医在世也救不了这姑娘了。
    哎,听说她还是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呢!
    这不也触怒主子,说打死就要打死?
    他们这些下人的命,真的不是命。
    夜里,阿笙身上发起了高热,口中火烧火燎地,只想喝一口水。
    可手指却重俞千钧!
    近在咫尺的活口茶碗,怎么也够不着。
    难道,就要这么死了?真的好不甘心……
    迷蒙间,一只凉凉的小手,覆在了她的额上,予她一丝清明。
    阿笙拼尽全身力气:“……水。”
    不一会儿,冰冰凉凉的水,顺着干裂的嘴唇滑入喉管。
    阿笙一连喝了好几口,还要喝。
    “姐姐,慢些,别呛到。”
    一把软糯的声音响起。
    好耳熟……
    阿笙勉力睁开眼睛,“是、是你!”
    “奴婢名叫枫叶。”
    枫叶眼睛弯弯,满脸笑意。
    正是她,一只小手举着那只破瓷碗,小心翼翼地喂阿笙喝水。
    阿笙别过脸去,“不敢……劳您伺候。”
    “姐姐这是在生我的气?”
    枫叶眼睛瞪得圆圆的。
    “可不敢……”
    阿笙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“您是不日就要封妃的人,岂能亲自做这种伺候人的活计?”
    再说,她今日遭了这一难,难道不就因为眼前这个枫叶?
    皇帝看不出这小丫头有心机,可她阿笙不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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