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4楼骨科,单人豪华病房内。 房间内的电视还停在龙视体育频道。 张雨霖脸色惨白躺在床上,右腿打着石膏,微微垫起。 他望着天花板,怔怔出神。 在病床边。 坐着个眉目和张雨霖七八分相似的中年女人,正偷偷抹着眼泪。 秦风几人敲门进来。 中年女人赶紧起身。 又立马回过头,擦了下眼角。 这才转身笑道:“秦董,商指导,钱总,你们怎么这么晚过来?” “没事张妈妈。” 钱智松接过话茬,指着秦风道:“是秦董,不放心小张,看时间还行,特意带咱们过来看看。” 说完他又转向张雨霖。 “小张啊,最近怎么样,秦董来看你了!” 张雨霖闻言转头。 嘴角抽动两下,艰难的挤出笑容。 “我……挺好。” 说这话的时候。 他帅气的脸上毫无生气。 术过1个多月。 张雨霖完全明白自己的病情。 小腿胫骨骨折,腓骨骨折,脚踝骨折。 自己能再站起来已经是万幸。 再想和从前一样驰骋绿茵场。 不可能了…… 秦风站在病床边。 来时路上,想好的安慰话语。 忽然说不出口了。 这种滋味,秦风感同身受。 不是所有人,都能从严重伤病里走出来。 世界足坛,有多少天才,受伤后从此一蹶不振。 更何况,受伤是因为遭了黑脚。 还无处说理…… 秦风转头看看电视,画面还是龙视体育。 “雨霖,节目你看了?” 张雨霖微一颔首,“看了。” 两句话。 病房内又陷入沉默。 半晌。 秦风忽然抿嘴一乐。 “雨霖,别气馁。” “过阵子,俱乐部出钱,送你去德国。” “科隆体育大学知道吧,那里有全世界最好的运动骨损伤研究所。” “说不定……” 话没说完。 “不用了秦董,在龙国我也能好。” 张雨霖惨笑打断,“俱乐部用钱的地方多,没必要为了一个废人花钱。” 废人…… 秦风心脏刺痛,左腿不自觉发颤。 刚想说话。 窗外忽然响起喧哗。 隐约听到,是加油的声音。 钱智松反应最快,开门快步上到阳台,往下一看,直接愣住。 “怎么了老钱?” 商印也跟过去,结果也僵在一旁。 秦风也愣了一下。 外面,呼喊越来越大,脚步声密密麻麻。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。 楼下有人发号施令。 “我说一二三,一齐喊!” “一二三……” “张雨霖加油!” “张雨霖,你是最棒的!” “张雨琳,我们等着你!” “张雨霖加油,辽东队加油!” “……” 加油呐喊声瞬间震耳欲聋。 张雨霖眼睛缓缓瞪大,转头看向阳台。 秦风回过神。 赶忙拄着拐杖上到阳台。 这…… 楼下广场,人声鼎沸。 粗看足有几百人,被如临大敌的医院保安拦在门外。 还有人从四面八方不断赶来。 人群中,有眼尖的,看到4楼阳台上的秦风。 “是秦董!” “秦董,好样的,辽东队好样的!” “加油秦董,加油张雨霖!” “要让张雨霖站起来!” “我们挺你!” “……” 看着楼下的人潮。 秦风展颜一笑。 “商指导,你去楼下,安抚保安,别让他们报警把事儿闹大。” “老钱,你跟我过来,推轮椅!” 商印和钱智松这才反应过来。 商印飞跑下楼。 钱智松则推过轮椅。 又和张妈一起,小心将张雨霖挪到轮椅上。 几人把张雨霖推到阳台。 “张雨霖,我们爱你!” “要加油啊张雨霖!” “张雨霖,面对困难,秦董不会放弃,辽东队不会放弃,你也不能放弃!” “是真爷们的,这点事儿不算啥!” “张雨霖加油!” “……” 楼下众人看到张雨霖出来,加油声立时高了一大截。 张雨霖坐在轮椅上,眼圈泛红。 “雨霖。” 秦风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看,真正热爱足球的人,球迷不会放弃他。” “你如果也热爱足球,同样不该放弃。” 这时,之前喊一二三那人又扯着嗓门叫道: “大家伙,有火机的都掏出来。” “咱们给秦董、辽东队照亮前程,也为张雨霖祈福!” 话一出口。 众人轰然叫好。 纷纷拿出打火机,啪啪点燃。 没火机的则掏出电话,点亮屏幕。 还有人跑去医院门口,买来成捆的蜡烛,挨个分发。 楼下黑夜中。 点点烛火摇曳,如星河跃动。 秦董加油、辽东队加油、张雨霖加油的喊声不绝于耳。 张雨霖的肩膀微微颤动,一双手死死抓着轮椅扶手。 他不是没听过球迷为他欢呼。 可那是因为自己打进一个又一个漂亮的进球。 现在…… 自己这个样子…… 张雨霖没想到,球迷竟然还会为他加油助威。 他咬牙强忍着泪,双臂用力,想要站起。 可腿上传来的疼痛又让他跌坐回去。 他只得用力撑起上半身。 对着楼下低声哽噎道:“谢谢,谢谢……” 除了这两个字,张雨霖完全想不到还能说些什么。 秦风也吸溜了下鼻子。 有这样一群球迷,龙国足球总有一天出头! 想了想,他对着楼下大喊,“张雨霖说了,谢谢大家!” 楼下用更大声的欢呼回应。 随即,秦风同样大声感谢,又费力将人劝走。 时间不早。 这么多人聚在这,容易引发事端。 大家的心意领了! 张雨霖终会回来! 等到人群完全散去。 秦风几人回到病房。 张雨霖躺好,看向秦风。 半晌。 他咬牙吐出几个字,“秦董,帮我,我还要踢球。” 秦风笑了。 …… 离开医院。 秦风连夜安排。 张雨霖不日将奔赴德国。 同样,他也将准备将自己的片子,让辽东队随行人员一并带去。 说不定…… 会出现奇迹。 第二天。 《足球之夜》关于辽东队的节目,反响还在不停发酵。 全国各大媒体纷纷刊登专题。 声讨足球场上的黑幕。 之前蓄意抹黑秦风、抹黑辽东队的几家报纸。 也不敢再唱反调。 纷纷改变口吻,支持起了辽东队。 更有辽东当地媒体,特意报道了昨晚医院发生的一幕。 那黑暗中的成片星火,感动了所有人。 秦风,辽东队,张雨霖的风头,一时无两。 放下报纸。 秦风长出口气。 舆论方面,辽东队暂时不需要担忧了。 剩下的,就看球场上的了! 正合计,秘书大婶敲门。 说是球迷领袖,罗西前来拜访。 “秦董,我想跟您谈谈球迷协会的事儿” 一进门,“罗西”李问康直入主题。 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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